苏可馨指了指话筒，示意他听自己说话。男人乖乖拿起电话放在耳边，一开口就忍不住哭：“苏律师，我对不起你。”

一个大男人，哭成个孩子。

才短短十多天没见，他胡子拉碴，整个人瘦了十斤不止。

苏可馨心里也难过，皱着眉头直叹气，等他平静才出声：“我知道你难过，时间有限，我安慰不了你，接下来的话我只问你一遍。”

男人擦擦眼泪，红着眼觉得莫名其妙，不过还是点头。

接下来，苏可馨换了种询问方式。

“你不是凶手。”

“对。”

“你是为人顶罪。”

“对。”

“凶手是吴子一和那位老师前女友。”

“……”

宋清单手撑在玻璃上，迟迟不开口。

就在苏可馨准备作罢时，宋清彻底崩溃，抽噎着述说实情：“苏律师我不想死，我不是凶手，你猜得没错，凶手就是吴子一！他和老师前女友联合起来杀了老师。”

接下来的，大致和苏可馨猜测吻合。

男人泪流满面，卑微祈求：“我求求你救救我，我不想死，我也不想一辈子待在里面。”

他的模样，让苏可馨觉得可怜甚至同情，但是咎由自取。

如果他当初说了真相，他哪儿还会吃这些苦头。

苏可馨柳眉皱得更近，杏眼盛着的只有冷冽。喉头向下一滚，冷声说：“我会帮你上述，也希望你像今天一样，把该说的都说了。”

否则，她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。

男人一个劲儿点头表示了解。

很快，探视时间到，狱警进来带走宋清。

从监狱离开，苏可馨真正一身轻松。困惑她这么多天的案子，真相终于浮出水面。

她很好奇，接下来真相公之于众时，那些媒体记者，还有曾经攻击她的那些人会是什么反应。想着，女人情不自禁笑出声。

手机突然震动。

翻开手机，是萧御涵约她见面的信息。

见面时间是两个小时后，正好她心情好，接下来也没什么事，直接去约定地点。

萧御涵等候多时，亲眼看着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直至走到他面前。整个过程，萧御涵的眼神都死死黏着某人。

生怕一眼没见人就溜了。

今天她穿了件绿色衬衫，下身搭紧身浅色牛仔裤和高跟靴，把她整个人气质衬出来，好看到不行。

“去见宋清了？”点了杯咖啡，萧御涵漫不经心的问。

女人点头，没说话。

两人间的氛围怪异，萧御涵率先打破尴尬：“上次我的语气可能太急，但我还是要劝你不要上述，你不忍宋清被冤枉我都知道，你也想想自己。继续查，舆论记者会怎么写，还有你自己的安全。”

苏可馨抬头，拧着眉头盯着身前人。

她脸色不太好，之前的高兴也被一扫而空。

不乐意开腔：“我不会放弃，你别再劝我。”

心里一阵烦闷，突然觉得萧御涵好烦！怎么像个老婆子似得，一直喋喋不休。

女人轻哼一声，心里越发反感，起身就要走。

还没走出两步，一只手捉住她手腕，一股大力将她扯回来，惊呼一声后，她跌进萧御涵怀中。

鼻腔中满满当当都是某人温润的味道。

“松手。”苏可馨心里如小鹿乱撞，表面还要装成冷脸，憋着害羞。伸手轻轻推着他胸膛，不乐意他抱着自己。

她越推，萧御涵就越用力抱。

好一会儿，男人才用沙哑到如同被砂轮磨过一般的声音说：“别动，让我抱抱。”

一时间，苏可馨像是被点了定穴，整个人动弹不得。

他们的位置在最角落，所以旁人一般看不到这儿，就算他们做些更隐秘的事，也不会有人发现。

因此，萧御涵更加肆无忌惮，下巴靠在女人头顶，贪婪呼吸着属于她的味道，褪去疲惫，终于妥协：“我错了，我不该不相信你，你可不可原谅我啊？”

他累了，好想能时时刻刻见到他的小小。

所以聪明的人总是先认错。

男人声音力气可怜，听着让人觉得有气无力。苏可馨心一软，就连呼出的气息也软软糯糯。

“我以后会支持你的所有，不管你想做什么，我永远第一个支持你，保护你，绝不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。”他抵着苏可馨的耳朵说话，像是要说进她心里。

环着苏可馨腰肢的双手逐渐收紧，这点虚空的拥抱，不足以缓解他决堤思念。

男人呼吸逐渐加重，他痴迷沉醉于一个叫苏可馨的女人。

苏可馨也没好到哪儿去，躲在男人肩膀的脸，红得像两朵朝霞。

她好像……动心了呢。

心跳如雷，男人低哑声音再度响起：“这次，别再推开我好不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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